阮菀:“他不会有事吧”
虞翠拍了拍手,好像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她正在掸灰尘。
“放心,奴婢收了力的,他好歹也是个将军,顶多屁股青个几天。”虞翠满不在乎,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就变了,有些试探地问道,“阮姑娘,奴婢今天替你出了气,你不会晚上就和渣男和好,明天就夫妻同心,然后找奴婢来算账吧”
阮菀:“”
虞翠一脸的“悔不当初”,“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怎么就不信邪呢女孩子嘛,总以为对方会为自己改变,觉得对方是迷途的羔羊,只有自己才能拯救他,是他的真命天女。对方无论做了多渣的事,女孩子只会自信的说那是因为他没有遇到我,就让我用爱来拯救他吧我们天生一对,我们佳偶天成,我们山无棱天地合”
“被渣后,还要哭着喊着说,他出轨劈腿之前真的很爱我我们真的很相爱一切都是勾引他的那个贱人的错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就是不肯承认是自己眼瞎爱错了人,还要花自己的嫁妆钱给他纳妾找女人,还要养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女,辛辛苦苦一辈子,留下的也只有一个某某氏,连个名字都不配刻在牌位上,你说女孩子嫁人图什么呢
“哎,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你说我图什么图多个仇人吗”
长吁短叹,仿佛对刚才的义气出手追悔莫及,“阮姑娘,您就看在奴婢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就不要计较奴婢刚才的失礼了,也请您好好劝一劝您的未婚夫,千万别和奴婢一个小丫鬟过不去,奴婢先道个歉,奴婢先走一步。”
阮菀看了一眼正在柔声安慰着小白花,她苦苦等了那么多年的未婚夫,流了最后一滴泪。
“我跟你一起走。”
广恩伯府向来以利为先,她和庞哲的婚约能定下,广恩伯府也没有狮子大开口要过多的聘礼,是因为她的姨娘替嫡母挡了刀,容貌毁了,嫡母记着她姨娘的恩,给她好好挑了一门亲事当做答谢,没让她不是给人当续弦,就是给人做小,是明媒正娶的嫡妻。
可庞哲辜负了她,他现在就想着享其人之美,还想让她去向双方长辈开口留下那个柔儿,既不想放弃美色,又不想坏自己的名声,就把所有的责任往她身上推。如此的凉薄,如此的自私自利,她若真嫁了,就跟豆蔻刚才说的一样,她不仅得不到夫君的爱,还会陷入无尽的妻妾相争,庞哲不是她的良人。
“谢大人,还请您帮个小忙,将那位庞哲将军暂时拦一拦吧,阮姑娘需要自己好好想一想再做决定。”
虞翠声音清脆响亮,逼得谢宣不得不现身,他从梧桐树后走出的那一刻,渣男本想破口大骂,瞬间憋回去了肚子里,连小白花的哭声都小了。
“豆蔻,你越界了,广恩伯府和庞家的婚约不是你一个小丫鬟有资格置喙的,你在惹祸上身。”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表情严肃。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罪奴身份吗却胆大妄为的去招惹广恩伯府和庞家,这叫自不量力,惹出祸来,真当七姑娘能护得住她
虞翠牵起了阮菀的手,褪去了戏精面具,极为正经地回了他一句,“但求无愧于心。”
可能阮菀最后还是恋爱脑,依旧嫁给了庞哲,她不仅白费力气,还白白又多了仇人,但她依旧不后悔。很多女孩子往往因为身边的人都说男子纳妾很正常,要为家里的名声考虑等等“劝解”而委屈自己嫁了,可实际上哪个女孩子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为家里的名声考虑,但谁为她考虑呢她就活该被辜负,被欺负,被牺牲吗
所以她能为阮菀做的就是告诉她,爱护自己不是自私,爱人先爱己,她是很珍贵的阮菀,不是被明码标价的广恩伯府的十一娘,她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的,她并非无路可走。
阮菀紧紧地握住了虞翠的手,她想,她想,她想为自己活一回。
虞翠冲着她笑,“走吧,去找广恩伯夫人,那是位心地宽厚的夫人,她会帮你的。”
有的正妻会把自己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小妾和庶子庶女身上,有的正妻是不闻不问,关起院门过自己的日子。但也有正妻能认得清她的悲剧并非来源于小妾,而是来源于她的丈夫,是她丈夫的不忠导致了她的痛苦,于是对待小妾心平气和,甚至会对被强迫当了妾室的那些苦命女子多有庇护,西府的阮大奶奶是这种,那位广恩伯夫人也是这种,否则阮菀的姨娘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替广恩伯夫人挡刀呢不过是真心换真心罢了。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能不能成功,试一试可能失败,但不试绝对失败,所以赌一把。运气不好,那庞家也得先登门谢罪,然后再提迎亲嫁娶之事,阮菀是受害者,舆论会偏向她;运气好,就能摆脱渣男另觅良缘,而有了渣男做对照,下一家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至于退婚影响名声,广恩伯府缺这点儿名声广恩伯府最不值钱的就是名声只要聘礼给够,广恩伯府的姑娘随便你挑,就是这么的画风清奇
不过,拆了人家一桩婚,怎么也得再给人家介绍一个更好的,不然她心里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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