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姐姐,”他转了话锋,“你为什么会成为罪奴我去刑部和大理寺查看了当年的卷宗,薛家确实受了恭郡王谋逆的牵连,嫡系一脉全部全部判决为罪奴,可姐姐你的户籍不在薛家,再是株连也株连不到你落户的那户人家去,为什么你却偏偏就成了罪奴呢还有,你的身死又是怎么回事你都成了罪奴了,又是如何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水身亡的”
他眸色沉沉,有种难言的压迫,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粘稠起来。
他其实是那种不笑比笑起来更好看的长相,冷冽而姝艳,半垂着眼看人的时候,是能够让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那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煞气,可不是五陵年少华而不实的纨绔气,真正的狠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战心惊,坐立难安。
虞翠其实是有些害怕正经起来的姜临渊的,还好姜临渊是军人,而不是什么黑手党,正义的光辉驱散了杀人的血腥,否则她怕是要表演一个半路跳马车了。
她假装盯着车厢上的纹饰看,但说的话都是实话,只是省略了一些细节。
“我倒血霉呗那个薛静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我们两个的身份给换了,反正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严州府的牙行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当时活撕了薛静姝那狗东西的心都有了。但我也不算彻底倒霉到底,在最后的期限内遇到了七姑娘的母亲,也就是齐夫人。那是位温柔又聪明的女子,是她给了当时什么都没有的我庇佑,所以我说什么都得保护好七姑娘。我这人讲一个恩仇分明,七姑娘对我好,那我也对七姑娘好,我们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王家在其中的掺和她是不会告诉姜临渊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跟舅舅说了她和王家的仇,是因为那是舅舅先告诉了她他打算跟皇室刚的“复仇大计”,把自己的把柄主动递给了她她才说的。这个世上,她现在唯一可以毫无保留信任的就只有她舅舅,姜临渊很好,可她不信任他。
姜临渊:“”
异父异母的亲姐姐,那他跟着叫舅舅怎么了,人不可以太双标。
既然姐姐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追着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要尊重姐姐的意愿,姐姐的心情最重要,她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不行他忍不住,他嫉妒的要发疯舅舅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他们两个认识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比不上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便宜舅舅,这不合理,他不接受
不过任心里再是百爪挠心,姜临渊面上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做足了善解人意的体贴样子,“那姐姐知不知道薛静姝那狗东西现在在哪里啊我帮你把她抓回来,让她跟你道歉,给你磕头认罪。”
笑起来的姜临渊就没了那种瘆人的压迫感,虞翠转回脑袋,笑得有些勉强,“我要是知道,早打上门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
嘤不愧是“封狼居胥,饮马翰海”的冠军侯,无论平时表现的多么脱线沙雕不正经,但骨子里的傲气不会消失,桀骜而狂野。人家是大漠翱翔的鹰,才不是吊儿郎当的傻白甜,是她过于懒散了,她以后在姜临渊跟前要多加谨慎,他真的不是无害的小猫咪
姜临渊:不是,这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不理解,他无法接受,这跟一夜回到解放前有什么区别
“两位公子,前面就是守经街了,要在这儿下车的可以下了。”
马车外突然传来车夫的提醒,如天降甘霖,拯救了话干的虞翠。再跟姜临渊待一个马车厢里,她怕自己心里藏着的那点儿小秘密都会被姜临渊给套个干净,人家的冠军侯不是全凭武力挣来的,人家的脑子也是贼拉好使。
“那我先下车了啊,回见”
虞翠推开车门就直接跳了下去,惊得车夫直哎呦,帘子落下,挡住了姜临渊眉眼间门的阴鸷。
薛静姝吗他会第一个把人给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