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翠没说下马,姜临渊也乐得“忘记”,于是一个财迷,一个色迷,南辕北辙的脑回路最后殊途同归。
虞翠:我要拖延时间多吸几口,吸到昏厥,不把这股香味的前中后调摸清楚了绝不下马
姜临渊:姐姐没推开我,她甚至还找借口跟我多说话,她心里有我
“也不算。”姜临渊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在其中又多添了几味,我记得好像有零陵香豆,雪松和橙花。”
“零陵香豆这是什么香料我怎么没听说过”虞翠三连发问。
她是靠小豆蔻发家致富的,这么多年下来对各种香料,花草树木,油脂矿石这些可以用来做化妆品的原料可谓如数家珍,她知道零陵香,但零陵香豆是什么鬼零陵香草的果实还是种子发出没见识的声音。
姜临渊手握缰绳,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是从海外带回来的一种新香料,大晟的龙船遇上了海上风暴,等脱离危险时发现航道不知道偏移到了哪里去。他们也算命大,弹尽粮绝之际看到了陆地,是片被野人占领的蛮夷之地,不通教化,原始愚昧。但也不算彻底的茹毛饮血,他们有自己的方言,但没有自己的文字,多数以部落聚居。”
虞翠:“”
卧槽这t是发现新大陆的节奏啊听这描述,好像是美洲大陆啊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是公元几几年来着嗯她对不起她历史老师。但她记得明朝的郑和下西洋要比什么哥伦布,麦哲伦早,说明新大陆的发现时间就在明朝,而大晟现在的时间对照她记忆里的那个时空,不正是朱棣那会儿嘛嘿,这不就对上了嘛,海上的这场风暴来得巧啊,大晟的龙船也是耐造啊,船长和舵手是会带路的,干得漂亮
“啊”虞翠一个弹跳,却忘记了她现在还坐在马背上,身后就是姜临渊,而姜临渊因为自己某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他的脑袋就在虞翠身侧。既方便听虞翠说话,又可以在不动声色之间把虞翠整个人纳入怀中,这种好像在宣誓主权的姿势令姜临渊很是欲罢不能,可惜得意不过三分钟,他就接到了来自虞翠的头槌暴击。
“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鼻子处。
虞翠都顾不上揉自己的脑袋了,急忙扭身回头,去摸姜临渊的鼻子,“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还坐在马上了,你鼻子没事吧痛不痛啊”
她只是突然想到她那个时空的新大陆被发现后,当地土著居民遭遇了血腥屠杀,大晟的船队既然带回了新的香料,那就说明他们是胜者,而败者好的话只是损失了东西钱财,惨的话就是祖坟被人掘了。大晟接受儒家思想教化,但大晟的儒家明显有法家的痕迹,武德之充沛,有时候比兵家还兵家,如果那些野人不讲道理,大晟船队的人是很乐意用铁拳教会他们什么叫做“以和为贵”。
姜临渊捂着酸痛的鼻子,其实他能忍,只是生理上的流泪反应控制不住。眼中波光粼粼,倒映着黄昏夕阳,朦胧又破碎。
“姐姐,我疼。”
这带着撒娇意味的小哭腔一出,虞翠登时就将新大陆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此时此刻,她眼里只有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弟弟。
她双手捧着姜临渊的脸仔细观察,拿开姜临渊捂鼻的手,又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鼻梁,努力安慰他,“还好还好,没流血,鼻骨应该也没断,等那个劲儿过去,你就不疼了啊,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
虽然他确实有故意装的成分,但他要的不是真把他当小孩子哄啊他十七了,翻过年就十八,他不是小孩子了
但那可是吹痛痛唉,自从阿娘离开他之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哄过他了。姨母确实对他视如己出,也是真心疼爱他,可她的身份令她永远无法像普通人家的姨妈一样对外甥亲密,她首先是陛下的元贵妃,其次才能是他的姨母。
虞翠见他神情有异,后知后觉对自己刚才说的话羞耻了起来,什么吹吹就不疼了,哄三岁小孩呢她是怎么说出这种羞耻度爆表的话来的快放她下马,她的脚趾需要宽厚的大地拯救。
像是触电一般,虞翠当即就想收回自己还在人家脸上的手,但她没能如愿。
“姐姐,你给我吹吹吧,说出来的话不能这么快就反悔。”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面,微微用了几分力道,不让她挣开。
温热,宽大,将虞翠的手完全包裹了进去。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