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蕾冲疑几秒钟,点头,「但是抓人必须有正当理由。」
厉腾掸掸烟灰,淡声道:「理由就是,怀疑他涉嫌故意伤人,持枪打伤陈国志。」
闻言,雷蕾蓦的一愣,「真是这个莱因?」
厉腾笑了下,「如果真的是他,事情可能就好办多了。」
「……」雷蕾听的糊里糊涂,「凶手不是莱因,又要抓莱因……我不明白,这不是乱抓人么?」
「现在抓他就是救他。我这会儿没工夫跟你多解释。「厉腾说:「总之,照我说的做。」
雷蕾不好再过多追问了,只道,「好。给我地址,我马上安排人出警。」
杨正峰递给雷蕾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
女警官接过,到别处打电话。
刚走元,杨正峰的手机也响了。到旁边去接电话。
原地只剩阮念初和厉腾两个人。她隐约意识到什么,抿抿唇,看向厉腾,眸色很复杂,「莱因一'落网',要演给达恩看的戏,应该就做足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上钩。」
厉腾勾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戏还差一步。」
阮念初有点不解,「哪一步?」
他弯腰,贴近她几分,声音不自觉就低柔下来,「念念,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冷战。」
「当然记得。」阮念初点头,「在达恩那边看来,我们因为莱因,已经闹了很大的矛盾。」
厉腾说:「差的那一步,是给敌人可乘之机。」
「……」阮念初先没反应过来,一思索,明白了,大眼晶亮,「我懂了,最后一步应该是我们要分手!那样,'鬼'才会伺机行动,才能抓到他。」
他手指捏她脸,补充纠正:「假分手。」
「原来如此。」阮念初拍案叫绝,竖起大拇指由衷称赞:「厉首长,你脑子真厉害,小的真是对你崇拜到五体投地。」
厉腾轻哂,「你男人身上宝多,最厉害的可不是脑子。」
她哇了一声,更惊,「那你最厉害的是什么?」
厉腾语气漫不经心:「腰。」
「……」早说这人正经不到三分钟,还真是多一分钟都行的吗?阮念初双颊微红,小声斥:「你稍微正经点是不是浑身不舒坦?」
他随手掐了烟头,挑起眉眼,「腰厉害怎么了?姑娘,你知道我说我腰干什么厉害?」
阮念初意识到自己落套里了,脸更红,鼓起腮帮子嘀咕回嘴:「不就那个事。」
厉腾懒洋洋的:「错了。」
「……难不成还是我龌龊了?」她好气又好笑,非要听他说个名堂出来,「那你说的是干什么。」
「你呗。」
「……」果然在无下限这件事上,这人就没有输过。
最后,阮念初脸红成番茄色。
杨正峰和雷蕾回来时,见小姑娘涨红着脸又气呼呼的模样,都很疑惑。杨队皱眉看厉腾,低声数落:「你这小子,又欺负人家。」
厉腾脸色泰然自若,瞧阮念初,逗她,「欸,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还真好意思问。但她却不好意思说。须臾,阮念初咬咬唇瓣,终於昧着良心挤出几个字:「没欺负我。」
她在心底:啊呸,臭流氓。
那姑娘的模样有点儿委屈,又有点儿可怜,厉腾看她几眼,弯起唇,阴鸷多日的心情忽然大好。
其实除了在床上,厉腾还真舍不得欺负阮念初。
而且真要欺负,脸红生气算什么,哪回,不是直接让她哭出来。
*
他们的假分手,是这场戏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对此,阮念初一方面有点焦虑——分手之前必定会有一场大吵,虽然吵架不是第一次演,但分手之前的吵架,需要慎之又慎。情绪太激烈,显得浮夸,情绪太平淡,又显得假。她发自内心地认为,等达恩一落网,没准儿自己真能去报考中央戏精学院。
而另一方面,阮念初又有点小开心——假分手期间,她要搬出去住,也就是说,自己终於能暂时实现「和厉腾分房睡」的伟大目标。
撇开那人的流氓言谈不提,他对自己那把公狗腰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以致她每天早上起床,都这儿也酸,那儿也软,累到变形。
累了这么久,能放个假,她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阮念初欢喜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回家。
然后,就欢喜不起来了。
「欸……」阮念初躺在床上玩儿吃鸡,边玩,边拿脚丫子踢了下厉腾,用一种有点期待的语气,小声问:「厉队,我们什么时候演分手呀?」
厉腾低眸跟杨正峰发短信,闻言,眼也不抬道:「明天。」
阮念初眼睛蓦然一亮,「这么快?」
数秒后,厉腾短信发完了,随手把电话丢床头柜上,抬眸看她,语气不冷不热,「要跟我假分手,你挺高兴的?」
她按捺着内心的小喜悦,瘪瘪嘴,真诚地说:「没有。」抬手捧心口,表情浮夸,「一想到要和你分居几天,我的心就好痛哦。舍不得。」
「嗯。我也舍不得。」厉腾捏住她下巴,「所以我们抓紧时间。」
阮念初眨了眨眼,茫然,「……啊?」
「乖。」他贴近她,轻吻她的脸蛋儿和鼻尖,声音低柔,哄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加把劲,七次应该没问题。」那么久不能碰她,他才真的想想都疼。
「……」听这人说完,阮念初着实是震惊了,「……这种事还能补?」今天多几次,后面再多几次,以为是法定假节假日前后要补上班吗?
厉腾咬她耳朵,「听话。」
短短几秒,阮念初脸脖子根都红透了,抄起枕头怼他脸上,羞斥:「你每天这样……又那样……都不怕把腰累断吗?」
他好笑,吻她的唇,「伺候你,断了我也认。」